离离离离离洛儿

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

玹耀/ what if (十一)怕

(十一)怕


*男二和女主的感情线+部分故事线互换


*剧情和原著在上方基础上基本一样


*对原著剧情有取舍


*基本一章对应的就是一集


*谭玹霖·徐光耀


谭玹霖刚到码头,徐光耀的车也到了。


二人对视了一眼,今天徐光耀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件偏粉的背心,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很温柔的氛围。谭玹霖愣了一下,什么也没说。徐光耀倒是没有注意到,语气里很是着急,“今天世伯有事耽搁了,便让婉卿自己来参加典礼,”他指了指一个方向,“司机说他们往这个方向开了。”


“这个节骨眼儿上,谁会对沐家下手?”


“对世伯的车下手,说明原本的目标应该是世伯。”


“这十六铺码头,一多半都是沐家仓库,人多眼杂,怎么会选在这儿?”


“人多眼杂,才好浑水摸鱼。”


“司令!”谭四从远处跑了过来,“管事的说,三号泊位上有一辆车冲出了码头,可能是沐家的车。”


“走!”





三号泊位——


谭玹霖和徐光耀跑过去一看,谭玹霖心里就有了基本的推测,车辙流畅,没有刹车痕迹,说明司机从偏离路线到落水的这段距离里,根本没有打方向和踩刹车。如果车里有两个人,极速右转的时候,人会偏移至车厢左边,那么车落水的时候肯定是倾侧的,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。


他正打算往右看跟徐光耀说自己的推测,结果就看见徐光耀做出了一个往下跳的动作。


“诶!”谭玹霖叫了一声,正好拉住了徐光耀的胳膊,但是徐光耀的重心已经向下走了,谭玹霖被一拽,非但没拉住徐光耀,反而还被拽下去了,两个人一下子都落了水。


“赶紧救人啊!”谭四大喊一声,旁边的人就一个一个的都往下跳,一时间,噗通噗通的,就像是很多炸弹全都炸在了水里。


谭玹霖心里烦躁,这些人怎么这么傻,他一把搂起徐光耀的腰,不让他往下游,带着他在水面上露了头,然后喊了一句:“别跳了!给我去仓库找人!”


“救人啊谭玹霖!”徐光耀瞪了他一眼,想挣脱他的手。


“她不在车里。你怎么这么紧张她?”


“我……”


“赶紧先上岸。”





谭玹霖和徐光耀分开行动,谭玹霖带着自己的人搜查仓库。他们运气不错,很快就找着了一个看起来很有问题的仓库。管事的说,这个仓库大概有三十吨左右的棉纱,仓库大概有七八十米深。这简简单单一推算,就知道这棉纱是堆不到门口的。这个仓库有问题。


想到这里,谭玹霖掏出枪,自己开始往仓库里走。


刚一听到谭玹霖的脚步,里面的绑匪就拉着沐婉卿开始往外走,准备先离开这个地方。


谭玹霖穿行在棉花包里,但是这里的棉花堆得太乱,绑匪显然很熟悉这里的路,谭玹霖看见了绑匪和沐婉卿,但是两个人一闪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。随即就有人开枪。谭玹霖堪堪躲过,一个飞身上了二楼,利用高度差射杀绑匪。但是他杀死的应该只是帮忙打掩护的,那个带着沐婉卿的人仍然没有找到。


绑匪带着沐婉卿来到了一扇窗户前,他和早就在外面的穿着谭家军衣服的同伙串通好了,打算直接把沐婉卿弄出去射击,这样死了也怪不到他们头上。


他们刚刚翻到地上,就正巧碰见了从另一条路来的徐光耀。徐光耀抬手,几枪就毙了沐婉卿旁边穿着谭家军衣服的人。


沐婉卿听到枪声,就开始剧烈地挣扎,可是手被绑住了,没法揭开头上的黑色袋子。徐光耀看她一直挣扎,就过去给她把头上的袋子摘了,“我。”


沐婉卿一看是徐光耀,自己的手还被绑着,显然是被吓坏了,就扑到了徐光耀的怀里。


徐光耀皱了皱眉头,正好转头一看,一个狙击手趴在窗边对准了他们两个,显然是要杀人灭口。


他的善良驱动着他的身体,在一瞬间推开了沐婉卿,转身想往旁边让,但是他的动作需要时间,正在他背对狙击手想离开的时候,子弹射入了他的胸膛,他身体一紧,一阵麻麻的感觉从胸腔向全身蔓延,那种感觉顺着他的血液走了一圈以后,迎来的就是钻心的疼。


“光耀!”谭旋霖刚从仓库里走了出来,刚刚能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,入眼的就是胸腔上绽放着血花的徐光耀。他的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了那天晚上,天台上中弹的徐光耀,那次也是刚能看见徐光耀,徐光耀就中了弹,那次也是为了救沐婉卿。可不一样的是,那次的徐光耀给他挤出了一个微笑,而这次,徐光耀的眼神仿佛是定格了,好像是不再有感情了。


“光耀哥!”沐婉卿挣扎着想爬到徐光耀的身边,狙击手又举起了枪。


谭玹霖一抬手,射穿了绑匪的脑袋。


谭玹霖赶紧跑到了徐光耀身边,看沐婉卿在那里一直来回挥着手,想挣脱绳子的束缚,还碰到了徐光耀的身体,惹得地上的徐光耀随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皱眉。谭玹霖一把推开了沐婉卿,跪坐到徐光耀身边。他刚刚到徐光耀身边,就见人脸上青筋暴起,眼睛已经闭上了。


徐光耀身上的血迹晕开,脸色惨白,和衬衫一个颜色,淡粉色的马甲上红色的血显得非常突兀。


谭玹霖用手一把摁住了徐光耀的伤口,他此时心中除了害怕,说不出另一种感情。他完全不敢去试探身旁人的鼻息,只是试图让血不再涌出来,“光耀!”


“司令!”谭四从旁边跑过来,看着谭玹霖和地上的徐光耀。


“谭四,快,送医院!”谭玹霖抬头,眼睛充血,什么东西反着光。


谭四连忙冲后面的人摆摆手,“快!救人!”


“光耀!”谭玹霖无用地喊着,希望能靠呼喊声把徐光耀的神志唤回来,“快!”


很快就有人把徐光耀抬上了旁边的推车,谭玹霖草草吩咐了个人把沐婉卿也带上,就追上了前面的人。徐光耀躺在路边找的推车上,谭玹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,这怎么那么像送尸体的车呢。


他连忙赶走脑子里的这种想法,他得坚信那人能活着。他感觉一阵呼吸不过来,他突然明白,他这是害怕徐光耀死。





一行人把徐光耀带到了医院,换了医院的可推动病床,这才显得像要治人,而不是葬人。


“医生!医生!”


“放这边,快。”


“医生!快!”谭玹霖赶在后面跑了进来,他一进门就跑到了徐光耀的病床旁,眼睛瞟见沐婉卿被人抱了进来,才想起来这人在路上晕了,连忙道:“医生,先看徐光耀,有其他没事儿的人去看一下那女的怎么样了。”


医生翻了一下沐婉卿的眼皮,“她受惊过度,打零点五毫升镇定剂。”


“医生,”谭玹霖皱着眉头,声音有点颤抖。他从刚才眼睛离开徐光耀开始就不敢再看他了,现在被迫又看向了徐光耀。那个人真的跟死了一样,安安静静地躺着,脸白得像鬼,“他中弹了,你帮我看看!”


医生如法炮制地翻了一下徐光耀的眼皮,谭玹霖连忙问:“他怎么样,医生?”


医生没有理他,显然人很不好,“快把仪器推过来!”


医生开始剥开徐光耀身上的衣服。衣服和血迹黏连,再也没有一开始那种温柔的氛围,现在全部都是死亡的沉寂。当然这只是谭玹霖眼中的样子,其实事到如今,谁都知道生还可能性极小。谭玹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,是十年前。





谭玹霖从急救室里出来,看了一眼自己沾满徐光耀血迹的手,仿佛突然清醒了一点,“谭四,现在去码头,把那几个歹徒的尸体给我看好了。那黑衣里面穿的是民团的制服,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。”


“好的,我这就让老傅去码头。”谭四冲旁边的两个兵招招手,“跟我走!”


谭玹霖还是着急,整个人都贴在了急救室的门外,希望看见徐光耀的情况。


“院长,这边。”一个年轻护士带着一个年纪看起来大一些的医生来到了谭玹霖面前,那老医生显然是这个医院的院长,一见谭玹霖就开始打官腔,“不知谭司令驾到,实在抱歉。”院长伸出手,想套近乎。


谭玹霖现在实在没办法和这些人圆滑地谈话。他举起手,手上都是徐光耀的血,他看见了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疼,心里不住地想这会不会是徐光耀最后留给他的东西。他声音有一点颤抖,“把人给我救活了,如果救不活的话,你们医院就别开了!笑什么啊!快去啊!”


“……好。”院长显然被吓到了,赶紧推开门就进了急救室。





急救室——


“情况怎么样?”


“院长,女士没有大碍,刚才给她吸了氧,应该一会儿就能清醒过来。但是这位长官的情况,就比较严重了。子弹击中了肺部,失血过多,血压降得很快。”


“他可是徐督军的公子!”


“徐……徐督军的公子?”刚才帮忙看情况的医生明显慌了,看着除了胸膛染血外,整个人好像睡着了的徐光耀。





急救室外——


谭玹霖坐在急救室外的凳子上,合掌祈祷。掌心中夹着徐光耀送他的那个平安符。


吴向应走了过来,显然是得到了消息。他礼貌性地关心道:“徐督办怎么样了?”


“还在抢救呢。”


吴向应坐到了谭玹霖旁边,看着他低垂的头,“今天你们啊,突然离开,我跟他们说司令部有急事。除了谭四和跟你去码头那帮兄弟,没人知道沐小姐被绑架了。”吴向应一心为谭玹霖着想,希望他不被牵扯其中,“这样,司令,你先回去,这件事你假装不知道。万一徐督办有事,徐督军怪罪下来,你也好开脱。如果徐督办没事的话你再过来看他。”


谭玹霖听着他的话,缓缓抬起了头,眼中布满红血丝,“老吴,人命关天的事,你别给我动歪心思。”


突然,一个护士从急救室里跑了出来,谭玹霖见状连忙几步跨到人面前,拦住了她的去路,“诶!护士!怎么样了!”


“没有B型血浆了,我要赶紧组织人献血。”


听见这话,谭玹霖好像是找到了希望。他一下子扯住女护士的胳膊,“我是B型血,抽我的!”


“一……一个人可能不够啊。”


谭玹霖听了这话,心中一凉,一个人都可能不够,徐光耀得流了多少血。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,居然一刹那有了大不了一起死的想法。或许他的血液能流在徐光耀身体里甚至是一件浪漫的事?谭玹霖皱着眉头把护士往里拉,“别废话了赶紧的!”





谭玹霖坐在徐光耀旁边的病床上,徐光耀的头以下都被帘子遮着,他只能看见徐光耀的头。


谭玹霖被抽着血,突然又觉得徐光耀这个样子只是睡着了,似乎等自己的血干了,他也就醒了。


这个时候,沐婉卿突然醒了,她赶紧跑到徐光耀的病床前。


“诶,”护士看了她一眼,“你别动啊。”


“医生,光耀哥怎么样?”


“徐督办失血过多正在输血。你先出去等一下吧,我们马上要准备为他手术了。”


沐婉卿只好点点头,走出了急救室。


“谭司令,”谭玹霖旁边的女护士看向他,“有没有觉得头晕啊?”


谭玹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,“没事,继续。”


“好。”





急救室外——


谭玹霖摇着头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,看起来有点摇摇晃晃的。


谭四连忙走过来扶着他,“司令,你没事吧?”


“没事。这点血,小意思。”


“要不……我给你炖个鸡汤鲫鱼汤啥的?”


谭玹霖听了谭四这话,扭过头,“坐月子呢?”他此时脑子里好像稍微有了点活力,居然开始瞎想了,要是坐月子那不也得是徐光耀坐月子,那能是我吗。谭四简直是眼瞎。


“光耀哥怎么样。”沐婉卿也走了过来,看着谭玹霖。


谭玹霖本来心情看着挺好的,但是看见沐婉卿这个人脸色就沉了沉,徐光耀每次受伤怎么都是因为你。不过他还是应道:“放心。医生说他没事了。”





急救室内——


“院长,血压下降。”


“听诊器!”院长听了一下,皱起了眉头,“他的身体里有大量的积血,应该马上做开胸手术止血!”


“开胸手术?!院长,这开胸手术我们之前只在协和观摩过一次,从来都没有真正实施过啊。这万一手术要是出了差错,人可是会死在手术台上的!”


“那不做手术,人也保不住啊!他可是徐督军的公子,要是救不回来,我们所有人都得倒霉!”





急救室外——


院长走了出来,谭玹霖连忙走过去,“怎么样了?”


院长摇了摇头,“徐督办他……不太好。”


谭玹霖一下子就急了,心又悬了起来,这么短的时间大起大落他是真受不起了,“什么叫不太好啊?!刚才不是说输血完了就行了吗!”


“其实……徐督办的胸腔里有好多积血,如果不及时手术打开胸腔,找到出血点,恐怕……挺不过今晚。”


谭玹霖一听这话,感觉自己刚刚输完血头都没这么晕,“那你们还等什么啊!赶紧做手术啊!”


“可是……我们医院没做过这样的手术,万一操作不当,很有可能……下不了手术台啊!”


“你做不做!”


“谭司令,你别急。你想,徐督办身份尊贵,我们真的不敢擅自做主。更何况,他的家人都不在上海,要不,您在这手术同意书上签个字?也算是给我们吃一颗定心丸。”


谭玹霖伸手正打算接过来,旁边吴向应先他一步抢过了手术同意书,“院长,这救死扶伤不应该是你们医院的事吗?动不动手术也是你们医生说了算啊。我们司令不懂医,凭什么给你们签同意书啊?”


“这位长官,你想啊,徐督办可是徐督军的独子,这……这种责任我们可负不起啊。”


“你现在让我们司令在这上面签字,万一徐督办有什么三长两短的,这徐督军怪罪下来,你们好推卸责任是吧?”


“没有手术同意书……我们真的做不了手术。”


沐婉卿突然走上前,抢过了通知书,“我来签。我是徐光耀的未婚妻。”


谭玹霖见状赶紧把通知书夺了过来,瞬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,“别胡说。你和徐光耀连肌肤之亲都没有,什么未婚妻。”


“司令!”吴向应伸出手想打断谭玹霖,可是谭玹霖已经签好了字,递给了院长。


“谭司令要是签,我们也放心了。”


“给我马上安排手术!”


“好。”院长连忙招呼旁边的护士一起重新进了急救室。


沐婉卿看院长走了,就看向谭玹霖,“你什么意思,我和他没有肌肤之亲,难道你能有吗?”


谭玹霖不屑地撇了她一眼,我有我现在也不跟你废话。他看向谭四和吴向应,“你们俩,在这儿守着,我出去一下。”


吴向应连忙拦住他,“司令,你干嘛去?”


谭玹霖声音低沉,说话都像是叹气,“这徐光耀,可能下不了手术台。我现在打电话给徐伯钧,他们能见着最后一面。”


“等等!”看谭玹霖打算走,吴向应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,“刚才签字的事儿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。你现在又把徐伯钧叫来,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的,到时候我们可真圆不了场了。”


“老吴,”谭玹霖眼神中的颜色又暗了几分,不自觉地把自己和自己父亲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事情代入了,“这个时候我们要再想着自保,让他们见不到最后一面,那是缺德。”





谭玹霖刚刚打完电话走回到手术室前,突然肩膀就被人抓住,脸上就挨了一拳。


“诶!”谭四连忙上去拦住那人,“你干什么你!”


谭玹霖抬头,一看是苏泓琛和裴绍钧。他俩一定是得到了消息,来兴师问罪的。


果然,苏泓琛看着谭四指着谭玹霖道:“他口口声声地答应徐督军要保证光耀的安全,他做到了吗!”


谭玹霖不知道为什么,在这样的情况下,他脑子里面冒出了一个很不正经的念头,苏泓琛这话怎么感觉像老父亲把女儿托付给女儿的老公,但是老公却帮小三杀了老婆的感觉呢?


裴绍钧看起来还是比较冷静的。他拉下了苏泓琛指着谭玹霖的手,道:“谭司令,光耀现在到底怎么样了。”


谭玹霖听了这个问题,心中也开始沉重起来,“肺出血。在做开胸手术。”


苏泓琛一只手被裴绍钧握着,所以他用另一只手指着谭玹霖,“姓谭的,你最好祈祷光耀没事。要不然我绝对不会饶过你!”


我也不会饶过我自己的。谭玹霖闭了闭眼,叹了口气。





晚上——


裴绍钧带着徐伯钧和沐致远来到了手术室外。谭玹霖见了。立刻站起来道:“督军,徐督办……”


徐伯钧举起手制止他,“什么都不用说了!我当初同意光耀做你督办的时候,你答应过保证他的安全。现在什么都不要解释,一切等手术结束再说!”


“……是。”





第二天——


一行人整整等了一个晚上,没一个人敢合眼。


第二天破晓的时候,院长终于出来了。他卸下口罩,看着徐伯钧,慢慢地道:“督军,令郎的手术很成功。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。”


徐伯钧听了这话,深吸一口气,掌心相对,鞠了一躬,就往后退去。


谭玹霖听了这话,脸上立刻就有了笑意。


而旁边的两位少帅,听了这话立刻给对方来了个抱抱。


沉寂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。


“我徐伯钧,欠你个天大的人情。”


院长笑了笑,“督军客气了。”


徐伯钧转身看向谭玹霖,“你这个字签的好。我要谢谢你。谢谢你保住了光耀的性命。你没有食言。不过你得跟我说说‘肌肤之亲’的事。”


“这个……”谭玹霖心里怒骂哪个人嘴那么快,这都传到徐伯钧耳朵里了,“当时情急,需要一个人签字,我并没有说自己与徐督办有肌肤之亲,只是说沐小姐没有。或许是谁误解了我的意思。至于签字的事,督军不必客气。光耀兄为人宽厚,是个正直的人。我呢,虽然是个粗人,但是,就是看人的眼光比较准。有他在我放心。”


“我这个儿子,正好和谭司令相反。满肚子墨水,就是不会看人。”徐伯钧很显然不相信刚刚谭玹霖的解释,心里唯一的念头估计就是我的宝贝白菜千万别被猪拱了。


“司令,”谭四走过来耳语道:“老傅他们被巡捕房带走了。”


“谭司令,”徐伯钧慢悠悠地开口,“我听说绑架沐小姐的,是你民团的士兵。为了避免你包庇之嫌,还是交由巡捕房处置为好。”


“督军,您这是,过河拆桥啊。”





巡捕房——


几个被谭玹霖他们救人时枪毙的绑匪排在地上,旁边站着的,除了巡捕房的人,还有老傅他们和费安顿。费安顿一见谭玹霖走进来,立刻起身问:“谭司令,这是怎么回事?这些歹徒是你的人吗?”


谭玹霖扶了一下费安顿的肩膀,然后指向地下躺着的尸体,“总董先生,这绝对是有人栽赃。”


“谭司令,”徐伯钧开口道:“看都不看一眼就否认,是否太武断了?”


谭玹霖心中明镜似的,这徐伯钧就是一定要在徐光耀醒来之前处置了自己,要不然万一徐光耀醒来,帮自己说话,徐伯钧就不好办了。他看向徐伯钧,“我不需要看。今天民团典礼之前,我谭家军所有的人都集结起来,一个都不少。”


“你怎么证明你的人一个不少地都在这里啊?”


“我可以去拿花名册。”


徐伯钧笑了一下,“谭司令,你们谭家军,十年前就没了番号。说白了,就是一支不该存在的队伍。陆军总部和各督军府都没有你们的备案。你们的兵那根本就是没有身份的私兵。你所说的花名册,那是你们自己登记的。如何能作为证据?”


“徐督军,您就这么不相信我?那我问问您,我为什么要绑架沐小姐,还让他们穿着民团的衣服不打自招?我是您的门生,我干不出这么蠢的事吧。”


“谭司令做事一向是出人意料。也许是反其道而行之呢?”


“督军,”旁边的费安顿开了口,“你的意思是?”


徐伯钧笑了一下,“十年前,罗督军的辎重被劫。弹尽粮绝之际,想用沐家的码头替他运送物资。所以啊,就命令士兵扮作匪徒,将沐家长子绑至于码头,然后以救人的名义又攻占了码头。你们谭家军也是罗督军的旧部,想必这灯下黑的把戏,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吧?”


谭玹霖深吸一口气,“督军,您这是一心想把罪名扣在我谭家军头上是吧?”


“除非你能拿出足以服众的证据,证明这几个人不是你谭家的兵。”


谭四听了,不屑地小声道:“这不是欺负人吗。”


谭玹霖听见了,指着谭四道:“谭四,把嘴给我闭上。”然后他又看向徐伯钧,想这一父一子是怎么做到区别这么大的,这徐伯钧这样的人,怎么教育出徐光耀这么好的儿子的,“督军,今天在码头,我已经发现了这伙人冒充我们。我本可以封锁码头,严加排查,把所有人都抓起来。但是我耽误了自证清白最好的时候,就是为了光耀兄的安危。但是督军,我绝对不允许,有任何别有用心的人把这罪名扣在我谭家军的头上。”


“这是你的片面之词。证据呢?”


费安顿也道:“谭司令,你最好能够把证据拿出来。否则我实在无法相信你能够保证租界的安全。”


“好。”谭玹霖看向谭四,“谭四。”


“在!”


“把我们谭家军的人全部都带过来,一个都不能少!”


“是!”


费安顿立刻激动起来,“谭司令,这里是英租界!记住,我不允许你乱来!”


“你想干什么呀。”徐伯钧看向谭玹霖,“难道还想逼宫一回?”


“督军,费总董。我什么都不想干。我只想证明兄弟们的清白。”






“司令!一营已经到齐!其余的人在外面已经列好队了!”


“稍息。”


“稍息!”


“谭司令。”徐伯钧看着整整齐齐的兵,“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呢?”


“徐督军,我谭家军跟我征战了十年,打过无数场恶仗。他们每个人的手,虎口,包括食指上,都有厚厚的枪茧。连伙房也不例外。您如果不相信,可以去一一检查。”


“谭司令,这就是你给我的证据?证明你谭家的军,多么英勇善战?”


“当然不是。您看看这些尸体的手上,有没有枪茧。”


“你……你确定,每个士兵手上,都有枪茧?”费安顿明显是不相信,谭玹霖便伸出手,“您可以去检查一下。”


费安顿还真是不信邪,走下去查每个士兵的手。他查了一排,又对比了地上的尸体,果然如谭玹霖所说。


“我没有骗您吧?”


“可是……我只看了十几个士兵,目前,还不足以说明问题。”


“好,您可以让巡捕房的兄弟们一个一个地检查。多长时间我都可以配合。但是检查完毕之后,必须还我谭家军的清白!”


“好主意。”费安顿先指了指谭玹霖,然后又招呼巡捕房的人过来挨个检查。


徐伯钧看这架势不自信了,有些着急,万一查出来真的如谭玹霖所说,就无法扳倒他了,“谭司令,你们谭家军本来就是一本糊涂账。我怎么知道你在上海有没有招过新兵?即使没有招过,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招上几个贴身喽啰也不是不可能的。就凭手上这几个茧子就能洗刷嫌疑,未免太儿戏了吧。”


“督军,您这是铁了心地要栽赃我是吧?”


“你要是想证明清白,你必须拿出一些铁证来。”


“这鸡蛋里挑骨头话谁都会说。不如我问问您,您有什么铁证证明这些人不是冒充的?”


“事情是你惹下的!我儿子还在医院躺着呢!当然由你举证!”


谭玹霖心道你还有脸提你儿子,但是这情况,他也无话可说。


“徐督军!”突然,沐婉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,“我知道是谁害的光耀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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